分一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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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同人】时间旅行

*喜闻乐见的时空错乱梗,想看看婚后曲papa跟“丧偶”任店长之间的奇妙化学反应

曲同秋迈进门之前还是有小小地担心一下。

女儿送他回来时的路上再三为他打气:“老爸这回一定要硬气点,不能再被任叔叔牵着鼻子走了”,他红着脸应下来,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待会儿见了面自己这份强打起来的精神还能撑多久。

说起这件事他就有些尴尬,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会因为感觉不到多少来自同居人的爱意而被女儿怂恿着“离家出走”,实在有够不懂事的。虽然内心知道自己对于那个男人是有别于他人的特殊存在,也已经在婚礼上交换过戒指,可那人过于克制不外露的情绪终是会带给他不安的感觉。

早过了可以肆无忌惮谈情说爱的年纪的老男人,偶尔也是需要听一些抚慰人心的贴心话的,小珂也说他并没有错。

“都是任叔叔不好,他那么闷,哪里懂得恋爱啊?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怎么会在乎老爸你的感受?把所有情绪憋在肚子里,只会让周围的人着急,他总是端着,不会明白的啦!”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安的早熟女孩这么说道,接着放缓了语速循循善诱道:“老爸你就听我的吧,我们一起气气任叔叔,让他再也不能把心里话瞒着你。”

曲同秋一边嗫嚅着“你任叔叔这个人就是这样啦”,一边神使鬼差地答应了女儿的软磨硬泡,一通电话打给同居人,说要带着女儿去庄维那里玩几天。

任宁远的声音隔着电话也是那么平静的动听:“那,要我陪你们去吗?”

曲同秋在女儿的示意下吞吞吐吐地回绝:“不,不用了……你还有工作吧。”

那边只迟疑了几秒,就又有了声音:“好吧,玩得开心点。”

曲同秋呆呆地挂了电话,看了看女儿一脸不屑的表情,一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

“老爸我就说吧,任叔叔他就是这样,连一句不要你去都说不出来。我看他就是在高处站久了,连架子怎么撤都忘掉了!”

“小珂你……别这么说……”

“哼,他不是同意我们去庄维叔叔那吗?那我们就一周都不联系他,看他急不急。”

曲同秋这边还在神伤着,这边就已经被曲珂没收了手机,接下来的七天里被拖着和女儿一起游山玩水,累得头重脚轻,倒是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任叔叔他有来电话问我们啦,不过我提前拜托过庄维叔叔,不会穿帮的。”曲珂俏皮地对曲同秋说。“他除了问老爸有没有玩的开心,连一句想你都没说,也没问你任何关于庄维叔叔的事……哼,没劲。”

“哦……”曲同秋应着,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这种失落感一直到他踏进熟悉的房门那一刻才渐渐消散。明明才几天不见,他的胸腔里却填满了对那个人的思念,既甜蜜又苦涩。一想到待会儿可以见到他,心脏就怦怦跳得厉害,之前那点小小的埋怨和质问之心奇迹般消失不见了。

他放下行李轻手轻脚地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外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像是有人打开了衣柜。他猜想是任宁远在换衣服,于是停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门内的人闻声回过头,熟悉的面容上挂着一副他从未见过的震惊表情。

说是震惊,不如说是震悚比较合适。曲同秋也有些尴尬,不过七天没见,任宁远的震惊程度却大过他的想象,那张总是天神般无懈可击的脸上,温和如面具般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起了细小的裂纹,最终碎裂成他从未见过的失控。

任宁远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他。曲同秋被他这样的“热情”镇住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红了脸。

“曲同秋。”任宁远的声音干哑得有些陌生。“……你活着?”

曲同秋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看他,老老实实道:“对啊,我活着……宁远你怎么了?”

任宁远一言不发地盯住他,像是在一点一点找回属于自己的那份镇定,只是大力抓着他的手臂依旧没有放开。

“你给我机会,补偿你。”他很艰难地吐字,表情还是镇定的,声音却发着抖。“给我一个机会……”

曲同秋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只得顺着他的话:“行啊,随便你要补偿什么……话说宁远你怎么了,真的没发烧吗?”

“请,跟我和小珂永远……”男人的话语戛然而止,视线停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不再移动分毫,看似平静的神情又有一丝皲裂。

“你结婚了。”不是疑问的语气,却有疑问的意味在。

曲同秋更加莫名其妙了,这戒指还是任宁远亲手给他带上的。“是啊,今年三月嘛……”说着捞起任宁远的左手。“喏,你看……咦?”

那左手的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曲同秋突然有些难过。

任宁远送他的戒指,他除了干脏活时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其他时候都戴在手上。这是婚戒,对他,对任宁远来讲都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曲同秋在这方面有着老旧而可笑的执着,认为婚戒就是婚姻的象征,戴和取都宛若一场仪式,需要满心庄严。可那个人竟然随随便便就取下来。这样看,每天对戒指珍惜得不行的自己倒像个傻瓜。

也对,他跟那个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对他而言高于一切的东西,在那个人心里到底占了多少份量,谁又知道呢?任宁远还是那个任宁远,怎能由他这样的凡人随意揣测。

曲同秋回想这几日的傻瓜行径,越发难过里生出些凄惨来,用力想把自己的手臂从任宁远手里抽出。

任宁远在他的挣扎里罕见地动摇起来,几乎是扑上来吻住曲同秋的嘴唇,用不可拒绝的姿势把人圈在怀里。曲同秋多次“呜呜”抗议无果后,不仅没能解救下手臂,全身都可耻地沦陷了。

曲同秋被吻得晕头转向的,连什么时候被推倒进了床里都不知道,任宁远在他上方持续进攻,气息都乱了,曲同秋却莫名觉得很动情。

他乐于得见那人镇定面孔下细微的小失控,那是他这个永远游刃有余的老大为数不多能让他感受到亲切的地方,他为之着迷得很。曲同秋在同居人身下意乱情迷,不由得伸手环住那宽阔的脊背胡乱抓了几把,喃喃着“老大”。

任宁远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上方俯视着他,眼里盛满全然陌生的情绪,曲同秋晕着头辨认了下,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迟钝如曲同秋,也觉得今天的老大过于奇怪了些,可他现在被撩拨得箭在弦上,哪顾得上那么多。咬牙之下,他色胆包天地一翻身跟任宁远颠倒了位置,坐在那人腰上红着脸解开扣子。任宁远神色怪异地凑过来吻他的胸口,他就配合地往前挺了挺身体,就跟两人之前做了无数遍那样熟练。

任宁远却迟疑着不再进行下去了,曲同秋难耐地在他腰上磨蹭着身体,用眼神无声地问着他“怎么了”。

“你……没必要这样。”任宁远伸手触了触他的脸。“你不欠我什么,是我亏欠你太多。”

曲同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么多令人伤感的话,只是看着任宁远的脸,心就软得一塌糊涂,突然很想抱紧他安慰几句。

“嗨,都过去了。”曲同秋笨拙地凑过去抱住任宁远的头,感受到他埋在自己颈窝里深深吸气的动作,又觉得他可爱又心疼的,心里暖成一片。

看来任宁远远比他想的还要自责,而且在意他在意到这个地步……曲同秋稀里糊涂地感动着,收紧了手臂,又鼓起勇气转头用嘴唇磨蹭着任宁远的耳廓,意外地听到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又疑惑地“咦”了一声,今日的任宁远表现得与他相当没有默契,这太奇怪了。“老大,你不想……不想要吗?”那个“要”字他压得很轻,看着任宁远缺乏表情的面孔,慢吞吞红了脸。

“你不是结婚了?”

“是啊。”曲同秋有些哭笑不得。“我的结婚对象不是你吗?”

任宁远愣在当场,脸上竟是一副石化的表情。

“我跟你……结婚?”

“是啊……话说你的戒指哪里去了?”曲同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顺着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任宁远沉默半晌,终于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同秋,或许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不过我一个月前刚刚参加完你的‘葬礼’……你说的结婚,我不是很明白。”

曲同秋“啊”地一声张大了嘴,一副惊呆了的模样。“老大你……你几岁?”

“什么?”

“我问你截止到现在,多少岁?”

任宁远抬手揉了揉额头,报了一个数字。

“老大……”曲同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现在是两年后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太清状况。”

曲同秋磕磕巴巴地向任宁远解释了自己“死而复生”的经过和此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在讲到“结婚”时还是有小小地羞赧一下。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一些恨横亘着,却最终被爱取代。现在他能呆在任宁远和女儿身边,为他们做一顿早饭,就已经足够幸福。之前发生的那些荒唐事,过去就已经过去,他也不想再一直沉浸在回忆里了。

“我大概明白了。”任宁远像是在斟酌着词句,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语言解释道:“听起来像小说里的情节,不过应该是某个奇怪的契机导致这里的时空发生了扭曲,使得两年前的我被传送到了今天。”

曲同秋懵懂地“啊”了一声,忙问道:“那被传送过来时宁远你做了什么啊?”

任宁远没答话,只是站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仔细端详后对曲同秋说:“这房间的摆设和我那时并不一样,我记得自己进衣柜前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大概是衣柜出了问题吧。”

“进衣柜?”曲同秋听得云里雾里。“你为什么要进衣柜啊。那么狭小的地方……”

任宁远一时无话,过了好久才慢慢吐出两个字来:“味道。”

“味道?”

“你的味道,只剩衣柜里才有。”

曲同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腾”地烧了起来。这衣柜是之前住在这里时任宁远借给他用的,离开前里面还留了许多他的旧衣服。

“曲同秋,我当时在想你。我很想你。”任宁远朝他走过来,高大而存在感极强的身体把他牢牢罩住。

“我还以为你死了。”尾音竟透着颤抖。

曲同秋想象了一下他那个无所不能的老大在衣柜里缩着高大的身体思念他的模样,被震惊地好久说不出话来。

“被你的味道包围的时候,感觉你就在我身边,像刚才那样抱着我。”任宁远把他的头按在胸口。“这不是梦,就好。你活着就好。”

曲同秋呆呆地贴着同居人的胸膛,不知怎么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才是他的老大,强大,克制,无所不能,可偶尔也会有累和怕的时候,逃避似的背离人群,找个地方藏起来,甚至连想一个人都要偷偷的。他把感情埋得那么深,轻易不外露,以至于成了一种习惯,别人难以窥见,以为那不存在,其实是不公平的。

这样失控甚至失措的任宁远,尽管亲切而迷人,甚至可怜可爱,曲同秋却再也不想看见了,他的心疼得几乎要裂开。他的老大习惯了扮演强者,那他就情愿在他面前当一辈子观众,甚至还要挥舞着应援牌大声喝彩。他永远崇拜那个在他面前无所不能的任宁远。

“老大……我,我不用你勉强自己了。”曲同秋塞着鼻子闷闷地说,声音却越来越低。“你永远都这么端着也没关系,我懂你的,我不再乱想了。我永远……爱你。”

任宁远摸着他的头,没有说话,心跳却那么快速有力地透过胸膛传到曲同秋耳朵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任宁远放开他,端详片刻,像是又忍不住似的再次把他揉进怀里。曲同秋在这抑制不住的深情动作里一点点红了脸,他觉得这个样子的老大好陌生,可还是好有魅力,幸福感像是涌上来一般将他淹没。

“你现在,幸福吗?”任宁远临进衣柜前回过头这么问他。

“我觉得……很幸福。”

“那就好。”

两年前的任宁远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面对着他合上柜门。

曲同秋还没来得及失落,下一秒柜门就再次打开了。

他看着一脸迷惑从柜子里走出来的同居人,明明是同样的面孔,他却很清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老大……”

“回来了?”同居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关好柜门转身看着他。“我刚才……好像在柜子里睡着了。做了个奇怪的梦。”

“诶?为什么会在柜子里……”

任宁远动了动,耳朵泛上可疑的红色。

“打开柜子的时候,想起了一些模糊的事情。”他那温和强大的恋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带微笑:“突然就很想你。”

曲同秋不知不觉蓄了满眼的泪水,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嗯……”

“曲同秋,我……”

后两个字呼之欲出,曲同秋却莽撞地冲上去堵住了恋人的嘴唇。

他似乎一直笨笨的,现在却什么都懂了。

这场错乱时空的旅程,帮他想明白了很多事,尽管主角不是他。那段无助的时光他缺席了,今后再不会,他要好好陪面前这个人走完剩下的路程。

那必然会是很长,很好的一生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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